Writer / 酥糖
「黛さん、陪我跳一支舞好不好?」
相羽ういは的右手掌心朝上,笑瞇瞇的向黛灰提出了邀請,而後者儘管已經以不會跳舞的理由婉拒,卻還是被興致正高的女孩子抓住了袖子。
「欸?很簡單很有趣的!我來帶你做一次!」
那是因為你是舞蹈家,黛灰嘆了口氣:「就一支舞。」
黛灰打開包,打算把口袋裡的手機和鑰匙都拿出來放進去,卻發現一截藍色的緞帶格格不入的躺在裡面——他默不作聲的將其藏入自己過長的袖子裡,又藉著插口袋的動作轉移了緞帶的位置,一整套操作行雲流水,誰也沒見著不對勁的地方。
正青春的少女哪有什麼壞心思的,不過是想與熟人共進一支舞罷了。
她蹦蹦跳跳地進入舞池裡,被她勾著手的黛灰則踉蹌的隨她前進,眼角餘光瞥見方才還在吧台裡的酒保,拿著雞尾酒遞給了某高中生。
大概只是長得年輕了點吧,畢竟這裡可是酒吧,但來不及多想,黛灰已經被相羽ういは拉進了人群裡。
誰也不知道昏暗的燈光底下安著誰的心思,嘈雜喧鬧的人群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,正好能掩蓋那些不能為人知的暗潮洶湧。
「有什麼是身為鎖匠的黛さん打不開的東西嗎?」相羽ういは牽著黛灰的手,耐心地一步步教他舞步。
黛灰學得很快,也許是相羽ういは教的好、也許是他本來就聰明、也許兩者皆有之,總之他現在對基本的交際舞舞步已經遊刃有餘。
但燈光與音樂戛然而止。
一片黑暗裡,相羽ういは聽見黛灰湊近她的耳邊悄聲說著:「大概什麼都能打開,也什麼都能鎖上吧。」
還沒來得及開口,燈光與音樂同時恢復,黛灰已經不見蹤影,只在她的手腕上留下用藍色緞帶綁成的蝴蝶結,她匆忙跑回黛灰原本的座位,卻被他的友人告知對方先走一步了。
「哎呀,還是被發現了呢。」
舞池裡和舞池外的勾心鬥角並不相通。
「告訴我吧,任何有趣的題材都行。」被黛灰評價「大概只是長的年輕了點吧」的紫髮男子,此刻正笑著站在西裝筆挺的酒保面前,手裡拿著對方遞過來的雞尾酒:「我是剣持刀也,一個主播。」
「哦?這裡的故事可不少喔。」自我介紹說自己叫不破湊的酒保說,紫色的瞳孔轉了一圈,卻忽然說了毫不相關的話:「推薦的酒款嗎……不如,都來試試看吧,如何?」
剣持刀也正想開口,卻被搶先了一步:「一杯紅酒。」
「那倒不需要調製。」不破湊用食指關節敲了敲吧台上空了的紅酒瓶,笑著向吧台裡的同事說:「倒杯紅酒來吧,波爾多的梅洛。」
就這樣一來一往之間,剣持刀也已經和來人對上了話,「保鏢的工作也就這樣吧,沒什麼。」名為三枝明那的人一邊回答了剣持刀也的問題,一邊把玩著從耳朵上摘下來的藍牙耳機。
而剣持刀也點點頭,似是附和了對方的話,又慢悠悠地啜了一口酒,手下的動作卻極快——霎那間,被特製過的、極銳利的筆已經刺傷了三枝明那的手臂,頓時血流如注。
而不破湊才剛回頭,甚至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,就被三枝明那撂倒在地。
三人一語不發,沉默對望,最後是不破湊的同事高聲喊道酒好了,打斷了這場喧鬧中的沉寂。
「這就是我來這裡的目的啊。」剣持刀也自言自語似的說著,而後拿起那隻筆和筆記本轉身離開,只剩下雞尾酒的杯底下壓了幾張紙鈔,留在了吧台上。
「可惜了,這麼好的一杯酒。」不破湊看著三枝明那走進舞池的背影喃喃自語,而後將酒一飲而盡:「錢算我的吧。」